穆凉Chroma

他们爱的更火热,他们恨的更强烈。

巴黎幽禁chapitre7

chapitre7 落红终难缀

“哒”   

门锁开了。

空气凝固了一下,思绪却一骑绝尘。王耀想自己或许要被托尔抓包了。不对啊,他可什么也没做,这莫名的角色代入感惹得自己失笑。

弗朗西斯的脸僵了一下,然后给了王耀一个划破静止的微笑。他从王耀身上起来,转了个圈,像王耀一样靠在了写字台的外侧,随意地迎着不速之客。


“你来做什么。”


“怕你死在家里。”


“说了我很忙。”


“打扰你们可真是抱歉。”


“我今天不想亲你了,亚蒂。”


“荣幸之至。”


王耀被这对话的展开惊呆了。他看着那个被叫亚蒂的男人径直熟稔地在门边换好拖鞋,自己的鞋放在鞋架第二排左侧第二个常空的位置,在靠近窗户里侧的衣架上挂好风衣,将高帽搭在窗台沿上,走到弗朗西斯面前。

裸色马甲,黑色烫金边的领带和翻领白色衬衫,亚瑟将自己袖口的纽扣松开,向上微卷到自己的小臂,侧头检查了一下还完美的袖箍,视线顺向下捕捉到手表上的时间。他一丝不苟地做完这一切才抬头与弗朗西斯对视。


“五点了。”


“所以?”


“不和我介绍一下,这位…”


王耀见来人终于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,他伸出了手:“您好,我是王耀。”


“我叫亚瑟•柯克兰,是波诺弗瓦先生的编辑。您是…”


“我…”
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”弗朗西斯笑得一手捂住肚子,一手搭在亚瑟肩上,头轻轻地砸下去:“你严肃的样子像是回到了大学,老学究,放轻松点。”弗朗西斯掐了掐亚瑟的脸。


亚瑟的粗眉毛狰狞到了一起,他掸开了弗朗西斯的手,十指粗鲁地伸进了弗朗西斯的头发,将那柔顺捣碎。


乱了。


“你在说什么该死的胡话。我是怕你死相太惨来给你收尸的。okay。”亚瑟给了弗朗西斯一个大大的白眼。


“王耀,这是亚瑟,我们大学时就认识了。现在已经是父亲了,对吧?哈哈哈。”弗朗西斯笑着从王耀看向亚瑟,视线从颈部向上到有点硬的发尾。


“他来帮我写手稿,嗯,我的意思是听写。亚蒂,你也不心疼一下我的手?”弗朗西斯好像对白眼习惯地没有半点怒意,他把亚瑟揽到身旁,勾住他的脖子,在他眼前晃着自己的石膏,在他耳边轻笑。


从唇齿间升腾的气息雾一般笼罩住亚瑟的耳廓,迷蒙中隐约探头的一抹不自然的红与弗朗西斯的唇珠将将贴合。


亚瑟抬了抬眉,微转了一下头,耳廓与唇珠轻触,蜻蜓点水一下又相离,他抬手捧着弗朗西斯的石膏,端详圣物一般左看右看,惊叹一声:“噢!这真酷。什么时候你多做一些,我送你去大英博物馆。”

弗朗西斯一脸受伤的表情:“如果你真这么想,我可以勉强让你做我的皮格马利翁。”

“别多想,弗朗西斯。你只是右手成了雕像的一部分,怎么就写不了东西了?你不是…嗯?”

弗朗西斯把食指中指按在了亚瑟的唇上,亚瑟惊了一下瞪着眼睛。弗朗西斯眨了眨眼睛,眼珠左右迅速徘徊,找不到落点。

突然那个一直伫立在一边的人影进入了他的视线。他看到了王耀,王耀也在看他,看他蓝色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放大——王耀以前只想看到他。

弗朗西斯迅速转回头,两根手指换成整只手掌,直接捂住了亚瑟的下半张脸,把他推到了厨房。只剩王耀一个人愣在写字台前。

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席卷了王耀。其实也没什么不对,这只是在另一个人的家里,登堂入室的特许是主人的放纵,这或许也有有效期,因为同样的拒绝可能只是一个委婉的眼神。王耀明白的,陌生的国度,陌生的公寓,陌生的男人,还有陌生的小声谈话——他客气而礼貌地远离了厨房,在窗边让窗缝和风的结合给他一些清醒,或是麻痹。可是,一个眼神的交流便可直击内心的驱逐又是什么陌生关系可以达到的?王耀暗骂自己患得患失的矫情,心底痒痒地抬眼看向厨房里的两人,

弗朗西斯竖起一根手指在两人胸口间指点,脸上透出越来越多的笑意;亚瑟只是微微上扬着嘴角,点点头,然后斜向前靠近弗朗西斯的侧脸,带着一点威胁的调笑弗朗西斯。弗朗西斯下唇向上顶了顶,撑开眼睛快速地眨着,没忍住唇上弯的弧度。

王耀看着他们,脸上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,肌肉微微颤动或是抽搐。他想,如果他将房间里的灯都关了,然后点燃那只莫名出现在写字台上的蜡烛,他觉得弗朗西斯可能会递给他一只点烟的火柴。他在这一边,他们俩在另一边,这间公寓会升温到三十七度二,这个巴黎的夜晚,没有玫瑰会在火下绽放,爱让人被沉默烧到歇斯底里。

向烛泪致敬的外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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